文 ‖ 听风小榭
屋前的野花
屋属于年老的父母。野花属于卑微的泥土。
春风一吹,花儿草儿张开了惺忪的眼。伸个懒腰,放肆地尽情生长。
红色的小花,捉迷藏似的,躲在一丛绿草中。听到熟悉的脚步声,又调皮地探出头,在五月的微风里,轻轻摇曳,对着阳光下的我,报以微笑。
或许,它们早已悄悄地记住了我的样子。知道我是这户人家,已出嫁的女儿。
野花的前方,站着铁树和桔树。像执戟站岗的士兵,守护着身后的一片芬芳,与我念念不忘的家园。
小区的灌木
初夏的黄昏,斜阳铺满小区。
一个人往家走。蓦地,一抬眼,满墙满眼都是怡人的绿啊。
一排灌木,沿着小区的围墙,整齐地生长着,蓊蓊郁郁。目光顺着围墙延伸,一条长长的巷子,呈现在眼前。丑陋了一个冬天的巷子,此刻枝叶扶疏。那些蛰伏在树根的枯魂,被一缕春风,一场春雨,悄悄唤醒。不知不觉就改了头,换了面。
围墙外的一棵大树,也好奇地伸过头来,想探个究竟呢。一阵风吹来,我和那些树叶,都捂着嘴笑,就不告诉他。
路边的蒲公英
很喜欢一个人走在长长的巷子里,静静地,听自己的足音与呼吸。
一路,微风拂面,偶尔,还送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。太阳还没出来,雨也没落下来,步履从容而轻快。
在这里遇见一些欢喜,也是寂静的,无须张扬。
比如,长在小巷路边,从墙根处挺直身子的蒲公英,突如其来扑入我的视线。
瘦弱的茎秆,稀疏的叶子,黄色的小花。毛茸茸的蒲公英伞,圆嘟嘟的,像小孩子撅起的嘴。风一来,它们便悄无声息地离开,随风去流浪。
年少轻狂的我们都曾像一株蒲公英,不安分的心永远无法停止流浪,独自飞翔。
流浪,只是一段孤独的旅行。累了,倦了,就离开风的怀抱。
不怨不恼,落地生根,随遇而安。如蒲公英一般。
校园里的榆钱树
两棵榆钱树,根须相连,枝叶相覆。这是植物与植物的拥抱,没有比这更亲密的树。
树,一直在那里,从我遇见它的那天起。我,一直在这里,从树看见我的那天起。
粗糙皲裂的树皮,在流逝的光阴里,渐渐演变成一种亲切。那个剪着齐刘海,植物般安静的女子,也一定被它默默地注视着。
一段光阴,我们彼此为伴,彼此见证。我们在心里拥抱彼此。
阳光下,榆树慎重地开满了花,一串串的榆钱儿,像一个个的风铃,在风中摇摆,唱着无声的歌。
仰头。五月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歌声,暖暖地打在脸上,打在我的心上。
( 2014年第一期《星星·散文诗》)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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煮字暖流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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